“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坐在父亲开着的三轮车,随同他去自家的果树地里。车一停,还要走一小段窄窄的小路,这小路像条画家勾勒出的细线,还要弯曲了几下,弯得和山路一样。双手各拿三株苗,从小路溜到了对面的果树地。
双脚踏进去,却不敢相信这是果树地。“天呐,哪儿有果树啊,都是杂草!”我心里失望地呐喊着。这没有像树林一般的枝繁叶茂的、成荫的、高大的树,眼前只是萧条的一片:你能看到的只有杂草丛生的画面,大片天裸露着。
心里尽是一团乱麻,烦躁得不行。明本以为能够好好体验一番种树的快乐,由此可见事实的确是残酷的。那么我面前的这些草就代替了“拔地而起”的大树了?它们和那些顽皮到令大人们伤脑筋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都用自己的粗茎干将果树地包围着,不是几根独秀,而是千条万缕,若果树地是头皮,那杂草绝对就是厚头发的担当了。它们简直是把这块地给独自霸占了,外一圈的“士兵”还带好了武器,那些鬼刺草就是令人“窒息的”武器。
一不做二不休,虽说我拿的是锄头,但还是能将它们一网打尽。举起锄头就是一挥,锄头重重地打在它们的身上,这还不行,它们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使劲气力挥舞了锄头,它们才倒下身子,真是倔强的出身。
照着这样做。可敌多我乏,这么一大亩真是够折磨人的,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一小时,腰酸背痛,筋疲力尽。抬头看一看它们,简直是倔强的出身,都一个个笔直地站在那儿,看着我的笑话呢!我瞥见了我右旁的一棵不够我高的果树——瞧瞧它,被杂草缠绕着,像狼群中的那只软弱的小羊羔,更确切的比喻,就是如同温室里的花朵,禁不住风雨,只能依赖着主人的喂养。
“这里怎么这么多杂草?”我忍不住向父亲问道。
“没办法呀,爷爷奶奶更老了,没有人来看这块地……”父亲无奈地说着,又弯下腰除草。
听了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对那些野草产生了敬意——是因为它们比那些被困的、坐等别人送养料的果树的内心更强大?是因为它们倔强、不愿屈服的坚忍性格?是因为它们能团结一致共同维护这一片打下的江山?答案是肯定的。
此时此刻,它们对于我来说,就是那群保家卫国的战士,可歌可泣,令人心生敬畏,它们则是勇敢、永不言弃的精神的象征,从此我将它们称呼为“野草”以表达我的心意。
真是“烧不尽”的倔强,“吹又生”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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