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很大,走到阳台突然有些恍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窗台越来越低,不用踮起脚尖也能看见街道的全景。探出窗外的时候还能听到楼下小商店里的人对着街对面的朋友说:“嘿,我们晚上去打麻将吧。”
很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横竖是记不清了。
以前学校门口有很多的小摊贩和文具店。文具店一字排开,名字简单又好记,到现在还记得只有豆豆文具店是正正经经只卖文具的。下课后几个伙伴就会相约着去买点零食吃,一家两夫妻开的小店是最红火的,经常会进一些新意的小零食。放学之后店里挤着来来往往的小学生,这个时候老板娘就经常会随便揪住一个小孩一把拉过来,很刁钻得嚷着:“给钱了吗你?”虽然态度很不礼貌,但从没人把这不友善引申到自尊心等更大的方面,还是会在一下课就一股脑钻进小店里挑着这些那些。现在再回想一下,以前的零花钱被这两夫妻赚得也实在冤了。
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我最喜欢数学课。老师总是画几个圆出来,再问同学们这是几个球,再难一点也无非是把圆涂实了一半,一个球变成了半个球。每当老师话音刚落,我总会抢答一样举高了手,根本也不去考虑到底答案是对还是错。可随着题目逐渐难起来,举手站起来之后说出的答案也经常被驳回。慢慢地,我忘记了老师提出的问题原来是要举手解答的。
玩得很好的女同学里面总会自然而然得分出几个小团体来。我们以前也有两个小团伙,玩的时候经常为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争起来,双方的人到了最后就谁都不理谁了。过了很久,这小吵小闹竟然还能引来班主任的亲自调和,一天语文课上,班主任就在两边各自挑了个代表站起来,撮合着让冷战很久的双方同学就这么和好了。在一片鼓掌声中,我还记得两个女同学扭捏着各自上前了一步,握住了手,正式得就像是两国会谈。下课之后大家就马上重新玩在了一块儿。
到了四五年级的时候,老师要我们在最后两节课写完作业再回家。跟同桌就会拼了时间比谁写得快,也不管交上去的质量是怎么样。有一次老师把数学作业本分下来让我们订正,看着满面的红色记号,我就去借了本对的答案抄上。同桌怕我写得比他快,就屁颠屁颠跑去告诉老师我抄作业。老师把我叫到面前,身边的人都排着队等着给她检查作业好早点回家。老师便头也不抬地用很尖刻的语气对我说:“你怎么为了回家不择手段?”我盯着她手上的红笔在作业本上飞快地滑动着,不择手段是我那时候听过最难听的评价了,我想怎么老师可以随便安一个那么大罪名到我身上,甚至是在她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而身边玩得很好的同学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去打了我的小报告,也一直让我费解。当时这件事时不时就会被我想起,但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追根溯源的,成长中的我们,只是学会了挣扎并且反抗。
我们的心中会有一个彼得潘,带我们飞翔玩耍做一个天真的孩子。长大之后,不会玩耍不会飞翔,我们再也不会明知答案不准确还是一个劲向前冲,不会因为一次握手就挽回一段友情。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跟着大人,学着向他们靠拢,去生活去学习。而彼得潘永远只是个孩子,变成影子留在了童年。
在现实的夹缝里,我们至少还是可以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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