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难得有空闲,于是做几个小时的汽车去了“老窝”。其实,所谓“老窝”不过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被围困在一块小小的区域里所形成的老城区。
狭窄的小路还维持着最初的模样,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坑坑洼洼,泛着青色的冷光。微光中,仿佛看见了盛夏时年幼的我和玩伴在青石板上用石头画出一个个方格,乐此不疲地玩着“跳房子”。或是在雨天的时候趴在窗口上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滴成成串的珠帘,落在青石板上激起一层细小的水花。那个时候的空气里浸满了沁凉的气息。
沿着这条青石板路,一步一步走向小道尽头的那所低矮平房。
推开院子里的门,入眼的是一个小小的花坛,原本应该郁郁葱葱的地方早已变得只剩下一片干硬的黄土,只剩下院角的那颗樟树还在坚持着绽开新叶。记得小时候总是很喜欢赖在外婆的怀里,听她用好听的声音唱着一首又一首的儿歌,然后在她温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外婆抱着已然熟睡的我慢慢地摇晃着身体,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花坛正对面的是房子的大门,门槛有些高。以前的我最喜欢坐在上面,捧着一本心爱的童话书,徜徉在那些梦幻的国度里;或是手托着腮,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那些幼小的时光美好得如同阳光下飞舞着的肥皂泡泡,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时间如同装在沙漏里的沙子,虽然是缓缓地漏下,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
现在的我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玩那在17岁人的眼里幼稚无比的“跳房子”,更没有空闲趴在窗口看落雨纷纷,仔细数着雨中到底有多少人没有带雨伞;现在的我不再缠着外婆念儿歌给我听,因为外婆已经在那个有些闷热的晚春午后离开人世,在另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继续着她的生活:现在的我更不会去读那些被我丢弃在墙角已显得老掉牙的格林童话,而是边听着音乐边读着韩寒郭敬明,在他们的文字里挥霍着青春。
开始为了不让母亲不再劳累而发奋读书,开始为了将来而努力拼搏,开始不再相信这世界上有童话的存在。
一切事物的斗转星移都只为了证明我在渐渐地长大。
关上院子的门,慢慢地沿着来时的路回家。听说这一带的老城区过不了多久就要拆了,连带着所有我曾经最熟悉的事物也都将一并被埋在一堆砖块瓦砾之下。虽然心中很不舍,但是人总是不停地在朝前走,沿路的风景在某一时刻终将会变成过往。你只能一个人坚持着一路走下去,走向那个遥远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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