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铁路建设与回归始末

中东铁路(китайскаяВосточнаяЖелеэнаяДорга)，初称"大清国东省铁路"，又称东清铁路，1926年后改称东省铁路。它以哈尔滨为中心，东西连接绥芬河和满洲里，南达旅顺大连，呈丁字形，是东北地区铁路交通主干线。十九世纪下半叶，沙皇俄国通过《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攫取了中国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广大土地。为了加强对新占领区的控制，1886年，俄国政府议定修筑西伯利亚大铁路。1891年，西伯利亚大铁路开工兴建，到1895年，铁路修到贝加尔湖地区。如何尽快将铁路修到海参崴，俄国政府倾向于取道中国东北。这不仅因为这里地形平坦，粮食和劳动力充足，线路大大缩短；更重要的是通过修铁路可以控制中国东北，与日本争霸远东。俄国财政大臣维特认为，这样将"使俄国能在任何时间内在最短的路上把自己的军事力量运到海参崴及集中于满洲、黄海海岸及离中国首都的近距离处"，从而"大大增加俄国不仅在中国并且在远东的威信和影响"，而且还有巨大的经济利益。这时，正值中国在甲午战争中失败，被迫把辽东半岛割让给日本。俄国遂联合法国、德国进行干涉，迫使日本放弃辽东半岛，由中国增加赔款3 000万两白银。不久，俄国向清政府提出，让西伯利亚大铁路通过中国东北，共收"通商、调兵之利"，作为"还辽"的酬报。1896年5月，沙皇尼古拉二世举行加冕礼，特邀清朝北洋大臣李鸿章赴俄。6月3日，李鸿章与俄方代表维特等签订了《中俄御敌互相援助条约》，即《中俄密约》。条约内容是中俄军事合作，中国允许俄国在中国东北地区修建铁路，具体事宜由华俄道胜银行承办。9月8日，清驻俄公使许景澄代表中国与华俄道胜银行签订了《中俄合办东省铁路公司合同章程》。合同规定，清政府以500万两白银入股华俄道胜银行，由华俄道胜银行负责筑路全部款项；铁路修成后，俄方使用80年，到期归还中国。1897年3月，大清东省铁路公司正式成立。许景澄为董事会总办(即董事长)，俄国人盖尔贝茨为董事会会办(即副董事长)。8月28日，在中俄边境三岔口(今属东宁县)举行了中东铁路开工典礼。后来因为地形不理想，铁路东端移至绥芬河。1898年7月，俄国强租旅顺大连，又强迫清政府签订《中俄续订东省铁路支线合同》，允许俄国人修一条从中东铁路到旅顺大连的支线，连接点最后确定在哈尔滨。选择中心曾有过几个方案，最终确定哈尔滨作为中东铁路的中心，主要有以下原因：首先，哈尔滨位于满洲里和绥芬河的中间，和旅顺大连可连成一条距离最短的直线；其次，哈尔滨位于松花江畔，便于从水上运输筑路材料，而且附近地势开阔，有较大发展余地；第三，当时哈尔滨地区只有一些分散的、人口较少的村屯，不仅距离黑龙江、吉林行政中心较远，又避开了人口稠密的呼兰、阿城、双城等地，便于俄国人移民和扩张势力。1898年6月9日，中东铁路副总工程师依格纳齐乌斯率领工程局技术人员乘轮船抵达道里江沿码头，在田家烧锅(现属东香坊)院内开始办公。6月28日，中东铁路工程局正式成立。中东铁路干线(满洲里至绥芬河)划分为13个工程区，南支线(哈尔滨至旅顺大连)划分为8个工程区。筑路所需钢轨和机械设备大部分由俄国运来，少部分从其他国家进口，砂石、枕木就地取材。筑路工程技术人员主要为俄国人，劳动力大量招募华工，据1900年6月统计，共有工人17万人。从1898年6月起，中东铁路东、西、南各段先后开始施工，哈尔滨地区从道里松花江边开始铺轨，经南岗到香坊，1899年3月4日通车到阿什河(今阿城)。哈尔滨第一个火车站设在道里江边，当时称"码头站"，南站名"松花江站"，香坊谓"老哈尔滨站"。哈尔滨站是1903年开始修建的，1904年末落成使用，取代了"松花江站"。哈尔滨松花江铁路大桥经过两年的准备，1900年5月4日正式动工，1901年9月19日竣工，10月2日交付使用。桥是石墩钢梁结构，钢梁呈梯形，全长1 015．15米，桥面铺设单轨铁道，设计时速50公里。1900年，义和团反帝运动席卷中国北部，进入东北地区。6月，中东铁路建设工程暂停。7月，义和团和清军官兵联合围攻哈尔滨，俄国护路队拼死抵抗。爱国军民分兵3路向俄军进攻。东南方向主攻田家烧锅，占领并焚毁了这个中东铁路的中心机关；北面突破了江北船坞的俄军阵地；西面占领了元聚烧锅(现顾乡煤炭五商店址)，攻入"松花江"火车站，烧毁站内全部机车。8月2日，俄国援军乘船抵达哈尔滨，爱国军民被迫撤退。10月，俄国军队进占东北各地，东北义和团运动被镇压下去。在义和团运动中，中东铁路总办许景澄被清政府处死，使中国人担任的总办职位空缺17年之久，中东铁路完全被俄国人控制。正在建筑中的中东铁路也受到很大损失，事后统计约为7 000万卢布。义和团运动后，中东铁路恢复施工。1903年7月13日，中东铁路工程局总工程师尤格维奇宣布中东铁路正式建成，7月14日交付中东铁路管理局使用。中东铁路管理局坐落在南岗西大直街新建的大楼内，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霍尔瓦特，副局长依格纳齐乌斯。管理局下设办公室、工务处、运输处、医务处、学务处、矿业部、航运处、民政部、军事部等部门。从机构设置可以看出，中东铁路除主营铁路运输生产外，还取得了沿线矿产开发权、森林采伐权、内河航运权、教育权、民政管理权、驻军权等，成为名符其实的国中之国。沙皇俄国在中国东北的侵略成果，极大地刺激了日本军国主义者。1904-1905年的日俄战争俄国战败，根据《朴茨茅斯和约》，日本取得了旅顺大连租界地、长春以南的中东铁路和附属企事业。从此，南满洲铁道脱离了中东铁路，日本成立了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加以经营。俄国保持了在北满的特权和利益。中东铁路最早最大的企业是哈尔滨总工厂。它始建于1898年，位于道里松花江畔(哈尔滨铁路局材料总厂址)，当时称临时总工厂。设有机车、客车、货车和机械4个分厂，设备比较简陋，生产能力有限，满足不了铁路的需要。但它却是哈尔滨第一家大型机械工业企业，产生了哈尔滨第一批产业工人。1903年开始，在现哈尔滨车辆工厂址修建大厂，受日俄战争影响，到1907年才建成，正式定名东省铁路哈尔滨总工厂。总工厂下设11个分厂，安装各种机械设备280多台。年生产能力为大修机车90台、客车80辆、货车400辆。还建成了哈尔滨第一个发电厂。中东铁路中央医院是黑龙江最早的西医医院之一。始建于1900年，位于哈尔滨火车站附近。当时医院设有6个临床科室，有病床280张。主要服务对象是中东铁路的俄国职员和中国高级职员。1928年，新建一栋外科病房，增加病床100张。1935年，被合并到哈尔滨满铁医院，成为其住院部。1898年中东铁路于哈尔滨市香坊开办了第一所小学。到1926年，中东铁路所辖俄人中小学68所，华人中小学18处。1926年9月，教育权被东省特别区收回。中东铁路1920年10月创办的中俄工业学校，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前身，当年主要是为中东铁路培训工程技术人员。1922年4月，该校改名为哈尔滨中俄工业大学，设铁路建筑系和机电工程系，学制5年。1928年2月划归东省特别区管辖。同年10月，改名为哈尔滨工业大学，张学良曾任该校理事会主席。俄国人借口修筑铁路，先后3次在铁路沿线扩占所谓的"附属地"。包括现在道里、南岗全部，香坊西部(以现在红旗大街为界)，道外西部(以景阳街、承德街为界，包括江北船坞)，由中东铁路直接管理使用。随着居民的增加，各国势力的侵入，迫使俄国改变统治方式。1906年12月29日公布了《东省铁路附属地民政大纲》，提出组织居民"自治会"。1907年11月23日通过了《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章程草案》，《草案》规定俄国人担任市公议会董事会主席，全部活动受中东铁路理事会和管理局局长监督。1908年春推出公议会正式议员40名，成立董事会，董事5人，俄国人贝尔格任主席。董事分掌哈尔滨市政权力，任期3年。1909年5月10日，中俄签订了《中东铁路界内公议会大纲》，中国政府承认了哈尔滨市自治公议会的权力。哈尔滨市自治范围包括道里、南岗各一部分区域。1926年中国收回行政权力，成立"哈尔滨特别市"。哈尔滨市的中东铁路附属地其余部分，有马家沟、西香坊、正阳河、偏脸子、顾乡屯、八区、江北船坞等，统由中东铁路管理局民政部直辖。1921年收归东省特别区市政管理局管理。1906年10月清政府批准设立滨江关道，管辖中东铁路附属地外的傅家甸、东香坊地区。1918年设马家船口市政局，管辖哈尔滨道外江北松浦部分，1925年更名为松浦市政筹备处。1933年7月1日，伪满洲国政府将上述四合为一，成立哈尔滨特别市。1917年，沙皇俄国国内先后爆发了资产阶级"二月革命"和无产阶级"十月革命"，政权由沙皇转到临时政府，又迅速转到布尔什维克党手中。革命浪潮波及了以哈尔滨为中心的俄国管辖的中东铁路。东省铁路哈尔滨总工厂工人成立了工人代表苏维埃，俄国护路队成立了士兵代表苏维埃，逮捕了反动的军官。6月22日，哈尔滨工兵苏维埃成立，布尔什维克党员留金任主席。11月7日，哈尔滨工兵苏维埃组成临时革命委员会，12月12日，宣布接管哈尔滨政权，12月14日，宣布撤销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霍尔瓦特职务，接管中东铁路。霍尔瓦特等白俄分子向中国当局求援。12月26日，中国吉林省驻军奉命开入哈尔滨，解除了俄军的武装。12月28日，留金领导的4 000余俄军被驱逐出中国国境，中国军队驻扎中东铁路沿线。12月29日，吉林省长郭宗熙被任命为中东铁路督办，1918年2月到任。中东铁路管理局内以霍尔瓦特为首的反革命分子，残酷镇压革命员工。4月15日，中东铁路哈尔滨地区的中俄工人召开秘密会议，通过了"采取一切措施，包括罢工在内，反对自卫军"的决议。5月15日，为抗议自卫军枪杀俄国布尔什维克党员横道河子教师乌曼斯基，中东铁路工人罢工一天，商人罢市，给铁路当局很大打击，损失达30万卢布。霍尔瓦特疯狂地镇压罢工，逮捕罢工领袖，开除罢工领导人，并在铁路沿线宣布戒严。1918年5月底，在帝国主义分子唆使下，捷克军团在西伯利亚发动反革命叛乱，扶植当地白俄分子建立反动政权。日本、美国、英国等协约国先后派出干涉军给予支持。哈尔滨成了武装干涉者和白俄分子活动的大舞台。捷克军团司令部设在中东铁路莫斯科商场(现黑龙江省博物馆址)，自俄头目谢米诺夫、高尔察克都曾到哈尔滨活动，原俄国骑兵大将普列什阔夫被任命为中东铁路附属地俄军总司令，霍尔瓦特到乌苏里铁路四站(格罗捷格沃)成立了"全俄临时政府"，得到了日本承认。为了筹措资金，中东铁路当局加强对工人的剥削，1918年8月28日发布了减薪规则，引起广大工人的不满。9月2日哈尔滨总工厂工人首先罢工，9月3-5日，中东铁路各单位职工参加罢工，火车停运10天，铁路当局损失150万卢布。罢工虽被镇压下去，但铁路当局被迫宣布减薪规则暂缓执行。1919年初，美、日等国擅自议定由协约国共同监管西伯利亚铁路和中东铁路，中国被迫同意。3月14日，协约国监管委员会在海参崴成立。3月15日，监管西伯利亚铁路和中东铁路技术部在哈尔滨设立，著名铁路工程师詹天佑任中国代表。在"五四"运动的推动下，哈尔滨人民的爱国斗争出现新的高潮，中东铁路工人从5月的经济罢工转到7月的政治大罢工。为了配合苏俄红军对高尔察克白卫军的斗争，7月18日，哈尔滨总工厂工人首先罢工，21日，发电厂工人加入，23日，中东铁路全线工人罢工，铁路运输陷于瘫痪。罢工迫使铁路当局停发白俄钱币，工资改发洋票，又切断了高尔察克的运输线。8月19日胜利复工。霍尔瓦特于1919年8月返回中东铁路任职，继续网罗反革命分子，妄图组织武装，成立政府，并挪用铁路公款，拖欠职工工资，激起了中东铁路广大员工的反对。中国吉林督军鲍贵卿出面干预，1920年2月改组了中东铁路理事会，俄国董事从8人减为5人，中国董事从1人增加为4人。撤销了护路军营务处，封存了所有的机枪大炮。3月初，乌苏里地区布尔什维克党代表会见鲍贵卿，指出"霍氏为一旧官僚，不足以代表俄国"，由此引发了3月13日的驱霍大罢工。1920年3月12日，是俄国二月革命3周年纪念日，中东铁路工人开会庆祝并发表《宣言书》，历数霍尔瓦特罪行，向霍尔瓦特发出《哀的美敦书》，要求霍尔瓦特在24小时内交出权力。霍尔瓦特拒绝交出，3月13日，中东铁路全线总同盟政治大罢工开始。中国地方当局借机宣布收回中东铁路一切权力。3月16日，霍尔瓦特被迫宣布辞职，3月17日罢工胜利结束。11月，中东铁路选出新的理事会，宋小濂为督办，中俄各两人为会办。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权，经受了国内战争和反对外国武装干涉斗争的严重考验，政权逐步巩固，向中国人民伸出了友谊和援助之手。早在1919年7月25日，苏维埃政权还处在严重困难时期，就发表了《致中国国民及南北政府宣言》(即第一次对华宣言)，声明放弃沙皇俄国从中国获得的庚子赔款和所有权益，对中东铁路及租让的一切矿产、森林、金产及其他产业，"一概无条件归还中国，毫不索偿"。宣言受到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爱国团体纷纷函电苏联表示感谢，北洋军阀政府处理态度慎重，暂不表态。1920年9月，北洋军阀政府派非正式代表张斯麐中将访问莫斯科，受到列宁的接见。9月27日，苏俄外长加拉罕发表宣言(即第二次对华宣言)，重申了第一次对华宣言的看法，但对中东铁路，改为“易订专约，规定劳农俄国使用中东铁路办法’’。1924年5月31日，北京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和苏联代表加拉罕在北京正式签署了《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和《暂行管理中东铁路协定》。中东铁路从此结束了"国际共管"的历史，成为中苏共有的财产。"两缔约国政府声明，中东铁路纯系商业性质；并声明，除该路本身营业事务直辖于该路外，所有关系中国国家及地方主权之各项事务，如司法、民政、军务、警务、市政、税务、地亩、(除铁路自用土地外)等，概由中国官府办理。"同年10月，中东铁路公司成立新的理事会，根据《暂行管理中东铁路协定》，中苏各派理事5人，中国鲍贵卿任督办(理事长)，苏方人员任会办(副理事长)。1927年4月，蒋介石背叛革命，成立反共的南京政府。1928年12月，南京政府"统一"了中国。为了切断中国共产党和苏联的联系，蓄意恶化中苏关系，1929年，蒋介石唆使东北当局挑起了中东铁路事件。7月10日，东北当局借口苏联职员宣传"赤化"，下令接收中东铁路，驱逐逮捕苏联职工，查封苏联驻东北各机关团体。7月18日，苏联宣布对华绝交，决定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8月，苏联建立远东特别集团军，司令部设在伯力，加伦(布留赫)为司令官。张学良成立"防俄军"，兵力10万人。8月17日，南京政府发表对苏作战宣言。10月12日，中苏三江口之战，中国东北海军失利，苏军相继占领同江、富锦。11月，西路苏军进攻满洲里和扎赉诺尔，东北军伤亡惨重。11月24日，苏军进占海拉尔、密山等地，东北军败局已定。12月22日，中苏签订《伯力协定》，完全恢复7月10日前状态，双方撤兵。1931年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了中国东北和中东铁路全线。1933年5月2日，苏联政府外交人民委员季维诺夫向日本驻苏大使提出出售中东铁路问题，遭到中国政府反对。1934年10月，苏联以1．4亿日元将中东铁路卖于日本。1935年3月23日，中东铁路转让协定正式签署，中东铁路公司理事会宣布解散，日本"满铁"接收了中东铁路及其所属一切企事业。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和朝鲜北部，日本无条件投降。8月14日，苏联政府与中国国民党政府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关于中国长春铁路之协定》等文件。《关于中国长春铁路之协定》主要内容有：1．中东铁路与南满铁路合并成为一条铁路，统一名称为中国长春铁路(китайскаяВосточнаяЖелеэнаяДорга)，应归中苏共同所有，并共同经营；2．铁路之共同所有权，应平均属于双方，任何一方不得以全部或一部转让；3．中苏合办中国长春铁路公司，公司理事会由10人组成，中苏各派5人，中国人任理事长，苏联人任铁路局长；4．在对日作战期间，苏联有权用该铁路运送军队和军需品；5．协定有效期30年，期满后无偿转交给中国政府。1945年9月22日，中国长春铁路公司理事会在长春成立，中国张嘉礅任理事长，苏联喀尔金中将就任副理事长。中国长春铁路管理局设在哈尔滨原中东铁路管理局旧址，苏联委派儒拉乌了夫少将任管理局局长，中国王竹亭任管理局副局长。1946年4月18日，东北民主联军进驻长春，中国长春铁路公司理事会迁到沈阳办公。11月28日，苏联发表声明，决定撤走在沈阳的中长铁路公司苏联员工。1946年4月28日，东北民主联军解放哈尔滨。7月25日，在哈尔滨成立东北铁路总局，陈云任总局局长，吕正操等任副局长，与中国长春铁路管理局联合办公。1948年11月，东北全境解放。1949年3月，中长铁路全线恢复通车。1949年12月，毛泽东主席率中国政府代表团访问苏联，经过长时间的谈判，1950年2月14日中苏两国在莫斯科签订《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中国长春铁路协定》等文件。在换文中声明：1945年8月14日中苏间所缔结的条约和协定均告失效。1950年4月25日，中国长春铁路公司理事会在哈尔滨成立，中苏双方各6人参加理事会，主席由中国余光生担任，副主席为苏联叶洛果夫。5月1日，新的中国长春铁路管理局开始工作，苏联格鲁尼切夫中将任管理局局长，中国刘居英为副局长。原东北铁路总局撤销，成立了中央人民政府铁道部驻东北特派员办事处，刘居英兼办事处主任。1950年9月30日，格鲁尼切夫局长发布命令："中长铁路将非中长铁路所属财产移交予中国东北人民政府。"其中有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博物馆、沈阳市旅馆、大连工业大学、大连自然博物馆、大连中央图书馆等。1952年9月16日，《中苏两国关于中国长春铁路移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公告》发表，决定成立中苏联合委员会办理移交工作，移交工作于1952年12月31日前完成。10月20日，中苏联合委员会在哈尔滨成立，周恩来总理委派余光生、李明哲、陆曦、黄达、王学明为中方委员，余光生为主任委员；苏方委员有叶洛果夫等5人。下设有105个分委员会，进行具体工作。经过两个多月紧张而有次序的工作，完成了全部移交工作。1952年12月31日13时，在哈尔滨的中长铁路文化宫举行移交仪式庆祝大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铁道部部长滕代远、外交部副部长伍修权、东北人民政府副主席高崇民、中华全国铁路工会委员会主席李颉伯等代表中国方面出席，苏联方面代表有苏联驻华大使阿·斯·潘友新、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恩·哥·巴雷绍夫等。中苏联合委员会全体委员和中长铁路员工代表也出席了大会。会上叶洛果夫、余光生、周恩来、滕代远先后发表重要讲话。滕代远代表中国政府向格鲁尼切夫局长授旗，表彰中长铁路的功绩。格鲁尼切夫发布命令，将中长铁路移交给哈尔滨铁路管理局管理。陆平局长宣读铁道部关于成立哈尔滨铁路管理局的命令。中东铁路——中长铁路结束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坎坷历史，开始了融入中国人民铁路的新时代。来源：《哈尔滨市志 附录》